第1100章 田埂-《四合院:猎人开局,枪指贾张氏!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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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槐花把这景象画下来。雄穗的花粉用淡墨点染,雌穗的花丝画得像团红雾,傻柱的手悬在半空,指尖的弧度透着股小心翼翼。许大茂举着相机想进来拍,却被玉米叶刮了脸,“哎哟”一声退了出去,引得傻柱直笑:“让你瞎闯,这玉米地不认生。”

    三大爷蹲在地头数花丝:“这棵有十三根花丝,我算过,一根花丝结一粒籽,这棒至少能结十三行,每行二十五粒,总共三百二十五粒,不多不少。”他忽然指着远处的云,“这天看着要晴,正好授粉,三天内准能坐果。”

    张奶奶送来的午饭是菜团子,玉米面做的皮,里面裹着萝卜缨子,蒸得暄腾腾的。傻柱坐在玉米叶铺的垫子上,一口一个吃得香,菜汁从嘴角流出来,他赶紧用手背擦,像只偷吃东西的松鼠。槐花看着他的样子,忽然觉得画夹里的空白还太多,得赶紧把这鲜活的日子,都一笔一笔填进去。

    日子在玉米的拔节声里、在花粉的飘散里、在菜团子的热气里慢慢淌。槐花的画夹越来越厚,里面有傻柱沾着花粉的肩头,有三大爷数花丝的认真,有张奶奶的菜团子,还有许大茂被刮红的脸。每一页都带着点绿,沾着点甜,像把夏天腌成了酱,咸津津的,越嚼越有味道。

    这天,傻柱从玉米地回来时,手里捧着个刚成形的玉米棒,绿皮裹着,像个没睡醒的娃娃。“给你,”他把玉米棒往槐花手里塞,“刚摸着有点硬了,过阵子就能吃嫩的了。”槐花捏着玉米棒,指尖能摸到里面的籽粒,像揣了串小石子。

    她把玉米棒画在画夹的最后一页,旁边写了行小字:“傻柱说,过阵子就甜了。”笔尖的墨还没干透,晕在纸上,像个没说出口的盼头。而那些长在地里的玉米,还在使劲长着,等着某天,把绿皮撑开,露出满肚子的金,惊得这日子,又热闹起来。

    玉米棒渐渐饱满起来,绿皮被撑得发亮,顶端的花丝褪成了深褐色,像老爷爷的胡须。槐花蹲在垄边,画夹摊在膝头,正给玉米棒添最后一笔——用赭石色点出微微鼓胀的籽粒轮廓,笔尖划过纸面,带出细碎的声响,像玉米粒在壳里轻轻动。

    “傻柱在掰嫩玉米呢,”张奶奶拎着竹篮从地头走来,蓝布帕子沾着露水,在额头印下片湿痕,“你去帮着拾拾,别让他把老的也掰了,嫩的煮着吃,老的得留着做种子。”槐花应着,把画夹往草堆里塞了塞,刚起身又想起什么,回头把画夹抱在怀里——里面有她画了半个月的玉米地,可不能被露水打湿了边角。

    玉米地里,傻柱的身影在绿叶间忽隐忽现,手里的篮子已经装了小半,嫩玉米的甜香混着泥土气飘过来,像在勾人的馋虫。“这棒正好,”他举起一根给槐花看,绿皮上还挂着几滴露水,“你看这籽粒,掐一下能冒浆,煮出来甜得能粘住牙。”

    槐花凑过去,果然见他用指甲轻轻一掐,玉米粒就渗出乳白的浆,像刚挤出的牛奶。她赶紧把这画面画下来,傻柱掐玉米的手指画得格外用力,指尖的白浆用留白表现,看着就清甜。傻柱见她画得专注,故意把玉米往她鼻尖凑:“闻闻,香不香?”

    玉米叶的清香混着露水的凉,扑了槐花一脸,痒得她直躲,画夹在胳膊肘上磕了下,纸页散开,露出里面夹着的半片玉米叶。那是她昨天捡的,边缘带着点黄,像只干枯的蝴蝶。傻柱看见时,忽然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,一层层打开,里面是几个烤得焦黄的嫩玉米粒:“给,灶膛里埋了会儿,比煮的香。”

    槐花捏起一颗扔进嘴里,焦糖的甜混着玉米的清在舌尖化开,比张奶奶的糖糕还多了点烟火气。她忽然发现傻柱的指甲缝里还嵌着绿皮的汁液,掰玉米时蹭的,却把玉米粒剥得整整齐齐。“你咋不先吃?”她把油纸包往他面前推,他却摆手:“我牙口糙,尝不出那股嫩劲儿,你细嚼才知道好。”

    三大爷背着个小秤在地头转悠,见傻柱掰满了一篮,赶紧跑过来:“称称,称称!我算过,这篮至少二十斤,够咱吃三顿,剩下的晒成玉米笋,冬天能当菜。”他把玉米一个个摆到秤盘上,嘴里念叨着“二斤一两、三斤半……”数到最后一拍大腿,“整整二十三斤,我说啥来着,差不了!”

    傻柱把玉米往竹篮里装,三大爷在旁边数:“留十根嫩的煮着吃,五根晒玉米笋,八根让张奶奶做玉米饼,不多不少,正好。”槐花坐在田埂上,把三大爷数玉米的样子画下来:他眯着眼看秤星,手指在玉米棒上敲着点,竹篮的带子勒在肩上,像挂了串绿玛瑙。

    张奶奶送饭来时,竹篮里飘出玉米粥的香。她见槐花在画画,凑过来看了眼:“这玉米画得跟真的一样,就是傻柱的手画大了。”傻柱正好掰完最后一根玉米,听见这话嚷嚷:“我手哪有那么大?”他跑过来抢画夹,槐花赶紧举高,两人围着玉米秆转圈时,篮子里的咸菜洒了点出来,在地上洇出串小绿点,像串没长熟的葡萄。

    三大爷拎着水壶路过,见他俩疯闹,摇摇头又点点头:“年轻真好。”他给玉米垄浇了瓢水,水珠落在干了的花丝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响,像在给这热闹伴奏。许大茂举着相机从田埂那头跑过来,镜头对着追逐的两人:“家人们快看!这才是田园生活的乐趣啊!有劳作,有欢笑,还有藏不住的甜!”

    槐花听见“藏不住的甜”四个字,脸“腾”地红了,把画夹往怀里一抱,转身就往家走。傻柱愣了愣,也跟着追上去,手里还攥着根没来得及放进篮的嫩玉米,跑起来时,玉米叶扫着他的裤腿,发出“沙沙”的响,像在跟他说悄悄话。

    傍晚收工时,傻柱把嫩玉米倒进院里的大盆,张奶奶正烧着热水,准备下锅煮。“多加把火,”她对灶前的傻柱说,“煮玉米得大火,煮透了才甜。”三大爷蹲在盆边挑玉米,把最嫩的捡出来:“这几根给槐花留着,她爱吃带浆的。”

    槐花坐在院里的石凳上,借着最后一点光补画下午的画。傻柱攥着玉米跑的样子,三大爷数秤的认真,还有地上那串绿点点,都被她细细描了下来。风从玉米地那边吹过来,带着股甜香——是张奶奶在灶上蒸的玉米饼,热气腾腾的,把天边的晚霞都染得更暖了。

    “画啥呢?给我看看。”傻柱凑过来,手里拿着块刚出锅的玉米饼,上面还沾着粒玉米粒。槐花把画夹往旁边挪了挪,给他看刚画的嫩玉米:“你看这颗,长得像不像你早上掐破的那颗?”傻柱“嘿”了一声,把玉米饼塞给她:“吃吧,甜着呢,比画里的香。”

    玉米饼的焦香混着墨香飘在院里,张奶奶端着煮好的嫩玉米出来,见两人头挨着头看画,便笑着转身进了屋。三大爷的算盘声从东厢房传来,一下下敲在暮色里,像在数着这日子,一分一秒,都浸着玉米的甜。

    第二天凌晨,鸡刚叫头遍,傻柱就扛着锄头去了玉米地。月光洒在他身上,把影子拉得老长,像条跟着他的大黑狗。他要趁露水没干,把地里的杂草再除一遍,免得抢了玉米的养分。等他直起身时,东边的天已经泛了鱼肚白,远处的玉米地在晨雾里浮动,像片绿色的海。

    槐花被鸡叫吵醒时,画夹上的墨还没干透。她抓起画夹往地里跑,远远看见傻柱坐在田埂上,手里捏着根玉米雄穗,正吹着不成调的曲子。晨风吹起他的衣角,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,却没沾湿他脸上的笑。

    “傻柱!”她喊了一声,把画夹举得高高的,“你看!我把你的影子画成大黑狗啦!”傻柱回头时,阳光正好爬过他的肩头,把他的轮廓镀成了金的,连那根玉米雄穗,都像镶了金边。

    这画面,后来被槐花画在了画夹的新页上。旁边没写字,只画了只小蚂蚁,正沿着“大黑狗”的尾巴往上爬,像在探索这长长的影子里藏着的秘密。而那些饱满的玉米,还在悄悄积攒着糖分,等着某天,被人掰下来,煮在锅里,甜得能让日子都跟着发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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